探访外公

傍晚到医院探望外公，他见到我很高兴。我想躺在医院里应该是蛮闷的。
我买了新民和晚报。我笑说封面的新闻都一样，但他却笑说里面不一样，我听起来似乎有一点哲学的感觉。
外公突然从躺着座起，轻声地对我说，旁边床上的病患得的是淋巴癌，刚开刀，只为了取出一块瘤做进一步的化验。外公说那位先生晚上因为伤口疼痛，一直在哭。外公再一次嘱咐我说他不要动手术。我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病床，他躺着，看起来没什么精神，上半身的衣服敞开着，似乎感觉到热，家人还另外带了风扇，摆在一旁，向他吹着。他鼻子里插了一条细管，可能用来帮助呼吸。外公说这位大伯病得很重。我看着，没有勇气去想像外公病情恶化时的情况。
外公和我谈到从前的日子。他说从前开工厂的时候，除了很忙，也时时担心着资金周转的烦恼。
他说，得想着：
1）房屋的租金
2）工厂的租金
3）水电费
4）工人的工资（大概7-8 员工）
5）孩子们的学费
我看着他，目光遥远，应该是回想起这一段过去。他又说，有的时候，觉睡到一半，在深夜会突然惊醒，又愁着金钱的问题。他看着我，说最好是不要当老板。我说我是打工仔，他听了蛮高兴。
谈到我正在学武术，他叮咛我要小心，不要用力过头。
夕阳西下，外公叫我会去了，提醒我要记得吃晚餐，驾车不要太快。